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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年】爱是你我(岁月征文·小说)

日期:2022-4-28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『一』
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胡小梅躺在床上不停地喊出沙哑的声音。她睡得迷迷糊糊,感觉喉咙像要被烧焦了一样。

“你说什么?”这时候,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胡小梅的耳边响起。

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,可是睁了半天都睁不开,最后她不再挣扎,只是本能地说着:“渴……渴……”

“哦,你想喝水吗?”那个声音又响起。

“嗯……水……我要喝水……”胡小梅迷迷糊糊地回答着。

男人听了胡小梅的话,便拿了一瓶矿泉水来到胡小梅的身边。他打开瓶盖将瓶口送到胡小梅微微张开的嘴边,胡小梅本能地张嘴喝着,可是水总是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,跟着她被一口水呛到,不停地咳嗽着。

男人赶紧把水瓶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将胡小梅从床上扶起,用手给她拍着背。当胡小梅不再咳嗽后,他又拿起矿泉水瓶,将瓶口送到胡小梅的嘴边,同时低声说道:“小梅,来喝水。”胡小梅张开嘴,感觉到了甘甜的水流进了口中,便贪婪地喝了起来。

痛快地喝了一气水后,胡小梅感觉喉咙不再难受,便把瓶口从嘴里滤出,跟着又睡着了。

男人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到床头柜上,准备将胡小梅放回床上躺好,他回头的时候,猛然看到胡小梅紧闭的双唇,心里不觉一紧,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。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她丰满粉嫩的嘴唇,喘着粗气,心像要跳出身体了一样“咚咚咚”地跳着。他心里很想一亲芳泽,他这么想的同时也就这么做了,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。

胡小梅在睡梦中被侵扰,本能地歪过头,可是依然躲不过侵扰,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一样,不由发出难受的声音。

男人听到胡小梅的声音,感觉被打了兴奋剂,更加猛烈地亲吻着胡小梅。

“你们两个在干什么……”一个女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。

男人听到声音,连忙起身,狼狈地逃出房间。

胡小梅这时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,便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儿,她还没睁开眼睛,随着啪地一声响,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,跟着便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拽着,然后巴掌啪啪啪地打在自己脸上。

胡小梅终于睁开了眼睛,看到自己的姑姐正怒视着自己,她感觉莫名其妙,她睁着无辜的双眼,委屈地说:“姐姐,你为什么打我?”她说着话的时候,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。

宋玉娇怒不可遏地骂道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居然勾引我老公,看我不好好教训你。”说完不分青红皂白地继续打了起来。

胡小梅被按在床上打得起不了身,无助地大哭起来:“我没有……我没有……”她的哭声引来了她的公公婆婆,还有她的丈夫宋玉哲。

宋玉哲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姐姐这样打着,心疼地冲了上去,将自己的姐姐推开,然后挡在姐姐面前质问道:“姐姐,你为什么打小梅?你看你把她打的,你怎么这么残忍?”

宋玉娇用右手指着胡小梅,愤怒地说:“我残忍?你问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干了什么好事。”

宋玉哲生气地大声说道:“姐姐,你怎么说话的?她是你弟媳妇,是我的老婆。”说完,坐在床边担忧地问着胡小梅,“小梅,你没事吧?”

胡小梅起身扑到宋玉哲的怀里,哇一声大哭起来:“我没有,阿哲,你要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。”

宋玉娇吼道:“你还敢说没有,都被我亲自抓住了还敢说。宋玉哲,你别再傻了,你问问你的好老婆是怎么勾引了我的老公的,你问问他们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好事?”

宋玉哲听了宋玉娇的话,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妻子。

胡小梅抬起头,泪眼蒙蒙地迎上宋玉折满含疑问的眼神,声音嘶哑地哭着说:“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宋玉娇气愤地指胡小梅说道:“你不承认是吧?好,你给我等着。”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
不一会儿,宋玉娇就扯着她的老公童小华的耳朵进来了。然后使劲儿地将他的耳朵拧了一下,随后将他推搡了一下,才丢开他。然后手指着他怒骂道:“童小华,你个王八蛋,你当着全家人的面给我说清楚,不然这日子我就不过了我。”

童小华用手摸着被拧痛了的耳朵,畏畏缩缩地说道:“老婆,不是……是……”他边说,边看看一脸无助的胡小梅,又看了看怒目圆睁的宋玉娇,一时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宋玉娇怒喝道:“是什么是,你给我说清楚,不然我绝不饶你。”

童小华被宋玉娇的怒喝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看着逼视着他的宋玉娇,心一横,说道:“是她勾引我。”说完背对着胡小梅,不敢再看泪流满面的胡小梅。

宋玉娇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宋玉哲和胡小梅,冷笑道:“怎么样?现在还不承认吗?”

宋玉哲将胡小梅从怀里推开,双眼通红,悲愤地说道:“胡小梅,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”他从开始的质问,变成了咆哮,随后起身狂奔而去。

胡小梅无助地看着跑出房间的宋玉哲,她在宋玉哲起身的时候伸出手想拉住他,却什么都没抓住,她伸着一支手,看着门口悲痛地哭泣着:“阿哲,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?你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”

送玉娇蛮横地说道:“少罗嗦,收拾收拾你的东西,滚出这个家,这个家里容不下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。”

胡小梅听到这话,猛然抬起头看向宋玉娇,她突然间明白了一切。她将身上的毛毯掀开放到床里侧,无力地下了床,站了起来,直视着宋玉娇,伤心欲绝地说道:“姐姐,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。”说完擦了一把眼泪,转身向童小华看了一眼。童小华看着无助的胡小梅有些于心不忍,可是当他抬头看向宋玉娇的时候,见宋玉娇怒目逼视着他,又吓得赶紧低下了头,不敢吭声。胡小梅看清了这夫妻俩的举动,什么话也不再说,提起床头柜上的手提包,无力地向门口走去。

胡小梅走到门口,当看到门外的公公婆婆的时候,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,她本来想说些什么,可是看到公公婆婆双双低着头不看她,就什么也不再说,心寒地向楼下走去。

胡小梅走到大门外的时候,转身看向自己住了三年的房子。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,一个背包,和她的衣服先后从楼上的窗户,被宋玉娇扔了下来。她慢慢地将自己的衣服检起来放进背包里,然后背上背包,举着沉重的步伐,离开了她生活了三年的家。

胡小梅流着眼泪,迈着无力的脚步边走,边回忆着自己和宋玉哲从相识到现在一路走来的经过……

『二』

胡小梅出生在贵州的一个小户人家,父母在家里务农,只有她一个孩子,她初中毕业后,便出门打工。

那年夏天的一天下午,在广东打工的胡小梅得知家乡遭遇洪灾,自己的父母遇难生死不明,便连夜搭乘大巴往家赶去。不料她坐的是黑车,在车行至没有人烟的地界的时候,她身上的钱被收光,并被赶下了车。

胡小梅被赶下车的时候,身上只有一个背包,里面只放着她的几件衣服,而她的钱包,还有钱包里的身份证均被收走。

胡小梅背着背包,走在人烟罕至的山路中,天空一片漆黑,她分不清方向,只能盲目地走着。偶尔有辆车经过,也都是呼啸而过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她从漆黑的夜晚一直走到烈日当空,才终于看到前面路边有一户人家,她现在又渴又饿,想去找点儿水喝,便连忙向前走去。当她走到那户人家的大门口时,体力不支,摔倒在地。此时,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透,她只感觉口干舌燥,头晕目眩。她想要爬起,却使不出一点力气,最后双眼一黑,便晕倒在地上。

这是一户宋姓人家,三层小楼里住着两位老人,还有一个未婚男子。该男子名叫宋玉哲,二十五岁。高考落榜后,便在父母的帮忙下,在自己家的后院办起了养鸡场。他还有一个姐姐宋玉娇,已经结婚生子。

宋玉哲买了鸡饲料,开着车拐弯刚准备进自己家的院子,却见自己家的大门外躺着一个女孩儿,他连忙停下车,下车来到女孩儿身边。

宋玉哲见女孩儿的双眼紧闭、脸色发红、嘴唇干裂,用手摸了一下女孩儿的额头,便知道女孩儿是发高烧了。他喊了几声不见对方转醒,便立马抱起她上了车,让她靠坐在副驾驶座上,给她系好安全带,然后将车掉头,向医院开去。

胡小梅梦见自己的爸妈被洪水冲走,她一边焦急地伸出手想拉住爸妈,一边恐惧地哭喊着:“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
守在病床边好一会儿的宋玉哲,刚准备起身去买瓶水喝,却被胡小梅紧紧地拉住了胳膊。他看着胡小梅惶恐不安的样子,担心她正打着吊针的手用力过猛针会走位,便握住胡小梅的手安慰道:“别怕,我不走,我不离开你……”昏迷中的胡小梅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安慰一样,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
胡小梅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她侧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闭着眼睛趴在床边,随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拉着对方,便慌忙松手。她这一松手便惊醒了对方。

宋玉哲抬起头,本能地看向病床,他见胡小梅醒来,忙问道:“你还好吗?烧退了吧?”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胡小梅的额头。

胡小梅见宋玉哲用手摸她的额头,想躲没躲开,便不好意思地说:“谢谢你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说着便想坐起。

宋玉哲说:“你先躺着别动,我叫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一下。”说完,伸手按了按床头的按钮。

胡小梅疑惑地看着宋玉哲,问道:“你是谁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
宋玉哲道:“我叫宋玉哲,你叫我阿哲就是。你晕倒在我家门口,我看你在发高烧,就把你送来医院了。因为不知道你是谁,所以就让你暂时用了我姐姐的名字登记看病。”

不一会儿,一位女医生就赶过来了。她给胡小梅检查了一下,便对宋玉哲说:“她已经退烧了,等下你给她拿些药就可以回家了。注意要好好休息,多喝水。”

宋玉哲礼貌地对医生说了谢谢,然后转身对胡小梅说:“你再休息一下,我去给你拿点药。”

胡小梅连忙从床上坐起:“不用了,谢谢你,我已经不碍事了。”

宋玉哲微微一笑道:“听医生的没错,你再等一会儿,我马上就好。”

胡小梅还想说些什么,可是宋玉哲已经走出病房,她只有坐在床上等着。

宋玉哲缴费后拿了药,便带着胡小梅走出了医院,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,于是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,你家是哪儿的?”

胡小梅说:“我叫胡小梅,我是贵州的,谢谢你救了我,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,还不了你帮我出的医药费。”

宋玉哲说:“不要误会,我不是要你还医药费,只要你人没事就好,那点儿钱不算什么的。”他想了想又说,“对了,你是打算去哪儿的?你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呢?”

胡小梅想起了遇难的父母,低下头,泫然欲泣地说道:“我在广东打工,听老乡说我的家乡遭遇严重的洪涝,我的父母不幸遇难,生死不明。我便想连夜赶回家,亲自去寻找我父母的下落,不料遇上了黑车,被搜光钱后又被扔在半路。我走路累得精疲力尽,最后才晕倒在了你家门口。非常感谢你救了我,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
宋玉哲说:“别提报答不报答的事情,我帮你不是图你报答。你现在病还没痊愈,要不你先跟我去我家,等病好了,我再帮你买回家的车票。”

胡小梅说:“谢谢你的好意,可是我很担心我的父母,我想早点儿回去,希望他们能够好运躲过一劫。只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离我们家还有多远。”

宋玉哲说:“我们这里属于惠州,你一定是迷了路,走错了方向。既然你一定要现在就走,那我帮你买票就是,只是你要注意保重身体,不然你就不能寻找你的父母了。”

宋玉哲帮胡小梅买了车票,又给了她两百块钱。胡小梅在上车前,问宋玉哲要了他家的电话号码和地址,便踏上了回家的列车。

她回到家的时候,乡亲们已经找到了她父母的尸体,她家的房子已经倒塌,她已经无家可归了。在乡亲们的帮忙下,她草草地办了父母的后事,又申请了补办身份证,便怀着悲痛的心情,来到了惠州。

胡小梅按照宋玉哲留给她的地址找到了他家。她听宋玉哲说他是办养鸡场的,便打算来他家帮忙,以此报恩。

胡小梅中等身材,白净的皮肤,圆圆的脸蛋儿,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一般,宋父宋母见了很是喜欢,可是宋玉哲却不同意她以此报恩。

宋玉哲说:“我帮你不是图你的回报,你有你的自由,你不需要这样。”

胡小梅说:“阿哲,你就留下我在这儿做工吧,你看我没有身份证,补办的身份证要四个月以后才能拿到,现在我身无分文,还能去哪里呢?你就当再帮帮我,给我一份工作吧!”

宋母也帮忙说道:“是呀阿哲,既然你帮了小梅就帮到底吧。”她这样帮胡小梅说话,其实是有她的目的。宋玉哲已经二十五岁了,一直都不愿意处对象,一心办着养鸡场。面对婚姻大事,他不着急,他的老父老母可着急着呢。如今见他难得对一个女孩儿如此热心,又见胡小梅着实可爱,他们自然是想留下她观察观察,如果合适的话,就帮忙撮合他们,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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